其实你从没见过我的身体
(《更衣》创作谈)
周李立
那阵,我不想活了,因为胖了五斤。先是诸事不顺、压力山大,终于让人胖。最绝望时,我号啕一场,过后还是想死。当然,并没人说我看上去有什么变化。但这不能安慰我。因为我这类人,敏感悲观自卑又缺安全感,平生最擅长以小见大举一反三。我不幸从五斤看到五十斤的可怕前景,感到没法活。好听点说,我居安思危,难听点,莫名其妙,多大点事儿。
我羡慕那种姑娘:乐观善良、迟钝懒散,不操心、易满足,从不真努力、却真开心。哪怕先天后天条件都不济,也不妨碍人家胖并快乐着。
为心理平衡,我自私地猜想,她们或许也不是麻木到从不难过,只不过你从未见过那被遮蔽的心事。
所幸有小说,让我可以给“非我族类”的蒋小艾设计这个困局——我不信,这样还不难过?
动机不高尚,我承认。但蒋小艾绝望时,我竟也悲伤。
我意识到,我们或一样,孤独无援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(与生活),一边忍受缺陷、无奈与无聊,一边发出无人听见的呼喊。而心之密室外,我们穿着不同的外衣,隔绝又陌生。
每一个人的感受仅属于自己,没有人可感同身受。其实你从没见过我的身体、那未遮蔽的真实,你不会真的理解我。
《更衣》里有些东西,是我“可望”但不知自己是否“已即”的,比如不上锁的牢才可怕,比如城市里的迷局,比如“一人一屋”的密室电影——但现在我只想说,那噩梦般的日子在《更衣》后,逐渐好起来,以至于事到如今,我瘦了可不只五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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