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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老刘评刊:《小说选刊》2014年第9期

    老刘是写小说的,老刘的的写作水平差强人意,但老刘锲而不舍,踉跄前行,也取得一些成就。从2007年至今,老刘的小说作品每年都会被《小说选刊》选一把。老刘发现,一些热心的作家、评论家认真评论每期的《小说选刊》,时不时也捎带着评一下老刘的作品,有说好的,也有说孬的。说好说孬,对老刘来说,都是鞭策。老刘热爱《小说选刊》,几乎每期都看。九元钱一本,看三天,挺上算的。躺着看,坐着看,心无旁婺,岂不快哉!看着看着,手就痒了,也想评论。罢罢罢,从今日起,老刘就每期写一下读《小说选刊》的读后感吧,望各位看官喜欢和捧场。

      第9期《小说选刊》,共刊发四个中篇,十一个短篇,其中包括五个短篇是“80后十大新锐”写的。咱从头来。

 

中篇:

 

 《非常审问》——作者凡一平。

      这部中篇在没登《小说选刊》前,老刘就在《文艺报》上看过介绍和评论,作者是凡一平。起初看介绍,说是有一贪官为了将来被抓能咬牙挺住,故在家和老婆演练审讯过程,就像是现在的军事演习。老刘眼前一亮,觉得此小说够新意的,故事框架一开始就落在卡夫卡的基础上。写官场小说,国内有高手,王跃文便是。但反腐小说是新生事物,老刘还没发现至今文坛上有谁是这方面的领军人物。尤凤伟倒是写了几篇,颇有韵味,像《空白》、《金山寺》、《中山装》。但尤凤伟是现实主义作家,极少玩现代主义的花样。那就看看《非常审问》吧。

      《小说选刊》的头题小说,当然要看仔细。看完后掩卷遐想,整体感觉故事对,架构对,结局也没得说,但是气氛不对。荒诞不是滑稽,贪官也不是小丑,“脸谱化”只能损伤而提升不了作品的品质。兰波说:“全部感官按部就班地失常。”《非常审问》这部小说,缺得就是按部就班。按部就班是严肃,反之,就只能是滑稽。

 

《总裁班》——作者杨小凡。

      “EMBA”班,老刘尽管没上过但熟悉,这种所谓培养企业家的“高级培训班,往往都打着欧美的招牌。老刘有一做生意的熟人,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在某大学内办过此类班,说是母校是加拿大皇家大学,毕业证也确实是发皇家大学的,这种班收费极高,一般人上不起,而需要镀金的大款、企业主和高级金领银领白领等却趋之若骛。这种班上的学员,当然是各路神仙都有,凑到一块儿,不出故事都难。《总裁班》写了一个一般读者不熟悉的领域,即便故事老套了些也不显丑,亮点在于班上最穷的学员王加法,在各路神仙面前打肿脸称胖子,活得十分别扭,连和老婆做爱都早泄,惹得老婆抱怨:“你还让不让人活了!”后来他去贫困山区支教,似乎找到了心理慰藉。

 

《二一五号诊室》——作者王大智。

      这部中篇结构上有特点或者说有问题。子辅和美兰,两个出身截然不同的女子,都带着自己的亲人到医院看病。在二一五候诊室相遇。然后,美兰讲给子辅听她和丈夫来兴的故事。原来,美兰的丈夫子兴,年轻时是渔码头上的黑社会,整天打打杀杀,后来皈依佛教出家当了和尚。美兰和子兴经历,占了整部小说三分之二的篇幅,子辅只是个倾听者。可是子辅却也有自己单薄的故事,子辅的这一套故事,竟和美兰和子兴的故事一毛钱的关系没有,两个故事一俗一雅,风马牛不相及,怎么贴在一块儿?有了,小说的倒数第二句,作者这样写道:“我们都在候诊室,等待什么呢?”让老刘回答吧:等待去殡仪馆。大千世界,芸芸众生,兴荣也罢、落败也罢,最后都要在同一条路上走向同一个目标。

      看起来很哲学的主题,可小说这样表现,总是让人多多少少感到不怎么合丝严缝。当然,这是老刘个人的看法,也许是有眼不识金镶玉。

 

《鸦雀无声》——作者冯俊科。

      一个原来鸟语花香的农村大地,被化肥厂和制药厂的废水污染了。村民们吃着毒菜毒粮,喝着毒水,最后都变成了哑人。于是抗议、上访、截堵污水等手段都用上了,一场民告官护的悲喜剧上演了。作品有荒诞的色彩,如农民变哑、农民司马槐能大段大段背诵默写出马恩列斯毛的经典语录、“环境疗法”等等。但作品似乎太罗嗦,缺少情趣,语言也略显干涩。排在四个中篇末题是有道理的(老刘的作品在《小说选刊》也经常排末题)。

 

短篇:

 

《素人》——作者张忌。

      记得东君写过一篇小说叫《听洪素手弹琴》,原发《人民文学》,《小说选刊》2013年第1期选载。

      一写到弹古琴、玩茶艺,都会与清淡无欲,修身养性相联系。赵一新女士便是如此。他迷醉于两项,宁肯舍弃男友。但赵一新是俗人,在世俗社会里活着,难免不碰到诱惑。碰到诱惑,赵一新能躲避,躲得犹犹豫豫,可也算是洁身自好。最后,赵一新在一所寺庙(注意:是寺庙)墙面又想起了被她舍弃的男友,于是便打了电话,电话没人接。当男友打回电话时,她又不接了。这时,她“突然很想回家,拨一下自己的那把独幽(老师送她的一张古琴)”。

      这个作品原发《收获》,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,《收获》不愧为国内文学的一流期刊,《收获》上的作品,无论内容和技巧,几乎无可挑剔。前几天在济南参加《当代小说》的作家金秋笔会,《人民文学》副主编邱华栋说:在中国,只有两家文学刊物是顶尖级的,南有《收获》,北有《人民文学》。

        可惜的是,《听洪素手弹琴》在先,《素人》在后,两篇小说又有共同之处,连标题都带一个“素”字。不过,老刘想问:为什么一弹古琴就和“素”沾了边?是不是有点概念化了?

 

《佛爷》——作者李治邦。

      李治邦是著名作家,与刘庆邦齐名,听说刘庆邦是中国文坛的短篇小说之王,在我印象中,李治邦的短篇小说也不错。称个“王”也不夸张。

      在这篇小说里,李治邦写了一个贼——就是掏包的小偷。这个小偷技艺高强,神出鬼没,被道上称之为“佛爷”。作品中,他偷了个贪官,演绎出一段故事。写小偷,赵本夫在先,冯小刚根据其作改编了一部《天下无贼》的电影,让所有中国人家喻户晓。李治邦再来这么一下子,难免就有步人后尘之感。这部作品,前面的描写无可厚非,也看出作者扎实的功力,但最大的败笔就在结尾处。当贪官被佛爷偷走了记录一笔一笔受贿的笔记本后,又使出手段捉住佛爷。而佛爷在局子里大义凛然,斩钉截铁地说:我已把笔记本寄给中纪委了!审他的费局长一下子颓蹲在地下时,这个小说基本就垮了。这样的结尾,让我想起《红灯记》里的李玉和,渣滓洞里的江竹筠……

 

《两套剧本》——作者陈幻。

    这小说首发于《文艺风赏》上,估计是个70末和80后。因为《文艺风赏》是郭敬明旗下的一本刊物,笛安在那里当主编。专门刊发“新锐”们的作品。

    这个小说写了一个电影男演员和他的一个女粉丝的故事。在具体叙述中,亦真亦幻,先是女粉丝为了追求他,搬到他母亲那个住处,当了老太太的邻居,期望男演员能经常回家看母亲。没想到男演员为了报复母亲,七年没回家,女粉丝也七年没见着偶像。有一天,老太太病了,女粉丝把老太太送进医院,结果没救过来,老太太死了,这时,男演员才回来,认识了他的女粉丝。后来,男演员和女粉丝结了婚,但是,女粉丝却患有抑郁症,自杀了,并且在自杀的过程中,伪装成是被丈夫杀死的。在另一条叙述线上,男演员的妻子根本不是女粉丝,而是母亲强压着他和她结婚的一名女会计。在婚礼上,男演员公开宣布妻子是母亲强塞给他的,他不爱她,也不承认是他的妻子,从此,就再也没有回家……

    小说技术性没得说,语言也简练生动。故事设计有悬疑色彩。就是看完后掩卷遐想,作者想通过这个小说告诉读者什么?这个故事和当下的社会现实有什么联系吗?不得而知。

 

《大师》——作者双雪涛。

    这个小说写了一个精于棋术的怪人的一生,以第一人称——怪人儿子的口吻叙述下来的。精于棋术的都是怪人,不怪就不成就其故事。对于《大师》这个小说,老刘不想多费笔墨,只是想说,有了茨威格的中篇小说《象棋的故事》,有了阿成的中篇小说《棋王》,生于1983年的作者双雪涛,再写下短篇小说《大师》,还能指望获得什么殊荣吗?

 

《逗阵》——作者林筱聆。

    小说写的是抗日战争时期故事。茶行老板王章焰好茶、懂茶、爱茶,一举一动也算个“素人”。可是日本人来了,正常的品茶生活被打断。后面的故事,不说也罢,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,王章焰是爱国的,绝不当汉奸,宁死不曲。这个小说有巧处,巧处就是日本军官中,有一个竟是王章焰日本茶友的儿子。这个日本军官前来拜访王章焰,是出于善意……《小说选刊》偶尔选一选这样的作品,也无妨。

“逗阵(ding)”,是闽南语中“一起”的意思。

 

《夫与妇》——作者阎纲。

    作者是文学界的老前辈,曾参与编辑《小说选刊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文艺报》等八家文学报刊。《夫与妇》是两个小短篇组成,各写了做男人的尴尬和不易。好像阎纲老先生过去没怎么写小说,从他获奖情况来看,获得都是散文奖。既然人家写小说是“玩儿票”,老刘也不好再做评价了。

 

“80后”十大新锐(上)

 

《每个混蛋都很悲伤》——作者于一爽。

    小说标题很吓人,看看内容,实际是写一个已婚男和一个未婚女偷情的事儿。偷了一段日子,都感觉一般了,于是自然而然分手。女的去了新加坡,意外发生车祸死了,男的去参加葬礼,感慨万千。在文后的创作谈里,作者说:“我曾在终南山短暂采访,问过一个道士,逃避欲望的方式不是先满足欲望吗……”

    这句话是对这个小说的最恰当的诠释。

 

《更衣》——作者周李立。

    在《小说选刊》这期的“新锐”里,老刘个人认为,《更衣》这个小说算是最有内涵的了。写了一年青女子蒋小艾去健身房健身,沐浴时,不小心把更衣箱钥匙锁进箱里了。由于时间太晚,浴室里都没人了,她光着身子又不敢出女宾区的门,喊门外的人,结果工作人员都开会去了,无奈,她只能光着身子在更衣室里干受着。蒋小艾是模特公司的美工,不是走台的美女模特,而是套衣服的塑料模特,她的工作就是根据客户的要求,将一个个塑料模特涂上不同的“肤色”。实际上,蒋小艾的工作,是整天和一堆光着身子的塑料美女模特打交道。

蒋小艾的职业性质和她当下在健身房的处境,形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象征。小说的厚度从此产生。当然,最后蒋小艾还是“获救”了,她穿上衣服,走出的健身房。小说文笔不错,没有当下“新锐”们通常的卖弄和张扬。

 

《坼裂》——作者甫跃辉。

    甫跃辉1984年生,是复旦大学首批文学写作的研究生,师从王安忆。他本人也在《上海文学》当编辑。甫跃辉老刘前些日子在济南开笔会得以认识,老刘当着甫的面感叹:我们这些老头不能再写下去了,你看你,和我儿子同年,论月份还比我儿子小。甫跃辉透过眼镜看看我,借用《繁花》里的方言:“不响”。既然认识了,就想看看这孩子的作品。恰巧,笔会上,付秀莹说9月《小说选刊》就有,于是,回到青岛挨到9月,就买了这期刊物。

    《坼裂》,写的也是男女婚外恋偷情的故事,不过是最后一次偷情,完了就各奔东西。故事里是一个冬天,夜晚,当男主人公走在冰冻的湖上,听到冰面被压得嘎嘎作响时,女主人公在岸上吓坏了,大声呼唤,而“他的嘴角诡异地挂着一丝笑”。

    后来虚惊过去,两人回到宾馆又做爱了。本来两人开始见面时,女方提出过这次就不做了,而男方也答应了。

不亏为学写作的研究生,甫跃辉的语言极具感染力,叙述方式也极为成熟和老道。可就是看完了也就完了,至少在老刘脑子里没形成什么波澜。是我们太老了,还是甫跃辉们太年青了?

 

《洗尘》——作者笛安。

    笛安1983年生人,看照片是挺端庄的一女孩儿。她父亲是西北著名作家李锐,母亲更不得了,是蒋韵。父母都是中国一流的小说家,笛安应该是有家传的。看了《洗尘》,我大失所望。作者写了几个死了的人在另一个世界相聚喝酒,而这个几个人生前却都是仇人。别的不说了,写死人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境遇,有余华的《第七天》耸在那里,再写还有什么意义呢?

 

《通天桥》——作者蔡东。

    这个小说试图设置一个象征。一堵墙有一天突然竖在一座桥上了,截断了人们的来路和去路。一开始,人们很不服气,翻越墙的隔离,我行我素。再后来,翻墙的人越来越少,再再后来,人们已经习习惯于绕路而行,对这堵墙熟视无睹了。貌似深刻,却缺乏浑然,给人生硬之感。美国诗人史蒂文斯,把一只坛子放在田纳西的山顶上,于是,“荒野向坛子涌起,匍匐在四周,再不荒莽”。老刘觉得,象征物就应该是田纳西山顶上的坛子,有统领所有事物的作用。索尔·贝娄的《寻找格林先生》,格林是谁?他为什么隐而不见,怎么也找不到?这样的象征,振聋发聩。

   

    通观《小说选刊》第9期“80后”这五篇作品,老刘有一感受,就是这些年青作家的生活观,和上点岁数的作家完全不同。对于作家而言,什么样的生活观,就会写出什么样的作品。“80后”们,好像只关心自己,别人与我无关。小情调、小生活场景等,在他们眼里,分量很重很重。举个例子,老刘这一代的作家,要是在作品中写婚外恋,必定要交代、铺垫很多,因为老刘这一代的作家觉得,产生婚外恋是有原因的,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而在“80后”那里,根本无须交代或铺垫,就是睡在一块儿了,你能怎么着?也许,在他们的真实生活中,就是这个样子。行,等儿子出差回来,老刘问问这小子!他要是敢……其实老刘这是自我安慰,儿子真这样认为,老刘也没什么鸡巴脾气。

    这一期的小小说,一共五篇,没一篇值得老刘评说。小小说受字数限制,出彩很难,但也有。若干年以前,青岛作家修祥明的《小站歌声》、《天上一只鹰》就是精品,尤其是《天上一只鹰》,至今没见到能超过它的小小说作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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